Vixerunt

当个体不再被尊重,这个世界将变得无比残酷

记录者与猎人(六)

第六章

 

John开着他的黑色皮卡Dean开着Impala在后面跟着,他们连续开了四个小时,终于John示意Dean在前方的汽车旅馆停下。

“最近有什么要汇报的事吗?”John径直走进他们刚开好的房间把行李袋一把放在床边,‘这不大对劲’Dean想到。

“怎么不回答?”John坐在了旅馆廉价的弹簧床上,俗气的床单下发出刺耳的噶吱声。‘这太不对了,一切都不对。’Dean站在门口握紧了他自己的那个行李袋,里面有一些贴身的衣物和便于携带的武器,其余的都被他放在了车上,“爸爸,我很累了,今天能先休息了吗?”他小心的询问着,“也好,明天还有任务,你早点休息。”John说着准备往浴室走去,狭小的房间里灯光昏暗,被叫做父亲的男人还没有来得及走到浴室Dean已经拔出怀里的枪对准了他,“你是谁?我父亲在哪?”Dean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怀疑,眼神凶狠,他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不是自己的父亲。

“Dean,你在说什么?发什么疯?把枪放下!”男人依旧表现出一脸的不可思议试图说服Dean把枪放下,“你没有检查这个房间设好盐线和陷阱就放松了准备洗澡?你还允许我不检查武器装好子弹就睡觉?”Dean冷笑一声“老兄,无论你是什么,你不会是John Winchester。”他把枪对准了眼前这个和自己父亲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或东西’Dean又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

冒充John的人在听了Dean的话后脸上惊恐的表情消失了换上了让人背脊发凉的微笑,“你父亲把你教的很好,”他释然了一般放松了身体转过来正对着Dean,“但显然还不够。”他又补充道,话音刚落Dean就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尖锐的疼痛,他晕了过去,温热的血液滴在了旅馆潮湿发霉的地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男人点点头让刚刚出现的同伙把意识不清的Dean扛起来带走了,他才又弯下腰提起那两个军绿色的旅行包慢悠悠的向如他双眼一般漆黑的停车场走去。

 

      Sam在房间里看书的时候猛的感到后脑一阵刺痛随之而来的是有如失血带来的眩晕感,恍惚间他看见Dean在某个旅馆门口‘Dean出事了’他直觉般的想到。

“Alex!!Alex!!”Sam猛敲着自己的房门呼唤着Alex,但良久都没有回应,这很不正常。

 

     由于Sam一直都很听话这一次也完全是自愿待在房间里所以房门并没有锁,Sam被浓浓的不安笼罩着,径直走到了厨房,没有人,卧室没有人,客厅和Herry一般用来工作的房间也没有人,他停止在地堡里乱转因为他意识到这里除了他根本没有别人了。Herry和Alex从不会一声不响的留下他一人,‘冷静下来。’他一边告诉自己一边强迫大脑飞速的运转起来。

 

       地堡里在某些方面一直保持着相对古老的习惯,比如他们习惯手写,资料的来源也几乎都是图书馆里那些历史久远的纸质书,Herry甚至从来没有送Sam去过任何学校,所有的初级教育和知识都是他和Alex亲自教给Sam的,这里有着近乎于偏执的保密规则现在的他除非离开地堡不然完全没办法与外界联系,而Dean那边除了刚才那阵疼痛就毫无音讯了。

 

 

      Sam来到武器储存室取下墙上的双肩包放在桌上,皮质包的夹层里有成卷的钞票和一块圣水浸泡过的牛皮,那是Herry为了预防这种情况事先准备给Sam的下一步行动指示,Sam一直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但从来没有打开来看过,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就咋隔壁小镇,他可以搭车过去,Sam一边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一边取下一把银制匕首放进包里。

 

      Sam知道进出地堡的秘密通道,也知道车库在哪但没有人教过他开车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靠走的,他从铁门里钻出来又赶忙把门推过去关好,检查了周围的隐匿咒都好好的他才放心的走向背后的森林,虽然看起来迷雾重重但穿森林才是正确的道路,他紧了紧背包的带子弯下腰抓起一把湿润的泥土在手心一边抹开一边念起了咒语,古老的树干上隐隐的显现出记录者的符号指引着他走出森林。

 

      天知道他走了多久,这是两个星期以来他第一次走出房间还一走就是几个小时,现在只觉得腰酸背痛恨不得倒地就睡。终于走到了大道上Sam把外套脱下来系在腰间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认真的看着远方希望能搭上个顺风车。

      “小子,你一个人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干什么?”开着老旧货车的中年男人好心的让他上了车,“为关于本土植物的论文做调查顺便远足,先生。”Sam能闻到车箱里过期食品和汗水还有劣质机油的混合味道,但他还是保持着良好的礼仪,微笑着回答司机的每一个看似善意的提问,他的学校他的年级,,自己口中的那个刚读高中喜爱生物的普通男孩让他觉得陌生又疏远,终于,当司机问到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孩的时候他告诉对方他的目的地到了可以放他下车了。

      谢过了好心的司机他跳下了货车,这里已经离车站很近了,十分钟他就能走到。下了车他贪婪的让新鲜空气充满自己的肺,甩了甩头清醒了一下继续向车站走去。

       长途巴士的环境比气味混杂的老旧货车好了很多,这里开着温暖的空调,汽车开动之后摇摇晃晃的竟让Sam产生了倦意,蹭了蹭椅子上柔软的靠背歪着头浅浅的睡了过去。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荒凉,充斥着寒冷和死亡的气息,Sam缩了缩脖子,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无论如何醒不过来,这感觉糟透了。

然后他看见一个男人从远方向他走来,是爸爸。“爸爸?”他疑惑的想再走近一点看清楚对方的脸,男人却停在了他几米远的地方,“Sam,告诉我,你现在在哪?”Sam犹豫了,这听起来不像爸爸,尽管他们有着一样的长相和声音。“我,你知道我在哪不是吗?”他小心翼翼的回问道,“你能再告诉我一遍吗?我的男孩。”他露出让Sam脊背发凉的微笑,“你知道我不能......”“你不能违抗我的命令!告诉我!”还没有等Sam说完他就失去了控制般的吼道,男人露出了黑色的眼睛,吓的Sam肩膀一缩。

他今天已经走了许多路了,尽管在梦里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又累又饿,但他没有停止奔跑,从他看见那双黑眼睛的那一刻起。

这里无边无际,他想停下了,他想Alex和Herry,老天啊,他想念Dean。

 

    汽车到站的声响吵醒了他,他现在只感觉比睡觉之前跟累了,看了看表真不敢相信自己睡了三多小时。

 

     来到牛皮纸上写的地址时已经是他离开地堡第二天的下午了,那是一个两层楼的中餐馆,他现在知道平时Alex带回来的中餐是哪买的了,走进餐馆里面除了店员几乎没有人,有一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亚裔小姑娘在拖地,到处都湿哒哒的,他小心的绕过刚拖过的大理石地板向左边的收银台走去,那里坐着一个老板模样的老头在喝茶。

“吃啥?”老头姿势娴熟的用茶盖避开茶叶小咗了一口杯里的绿茶,热气从杯盖的缝隙中溜出把他的老花镜罩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我来找人的。”Sam不自在的抖了抖背包,目光移到了老人背后墙上小笼包的照片上,偷偷咽了口口水。

“找人去警察局啊,我们这儿是吃饭的。”老人毫不买账,继续装模作样的吹着手里的茶。

“那......我要一盒小笼包和小煎鸡还有糖醋排骨。”他得先留在这,再说他的肚子也不会允许他离开。老头瞪了他一眼才慢吞吞的去打菜单,“随便找个位子坐,菜马上就好。”说罢把菜单拿去后面的厨房给了厨师。

 

      他选了个偏里面的位置坐,几乎一抬眼就能看见厨房里面的场景,亚裔女孩终于拖完了地又打开几个风扇开始对着地面吹,午后的阳光越来越斜拉的餐厅里的影子越来越长,这里可不是什么装修的古色古香的高级中餐馆,一眼看过去店里的装潢还有些俗气,不过现在的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只一心想着怎么和Herry恢复联系找到Dean,直到中式料理里特有的香味从厨房飘出才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老人从Sam进店起就一直观察着他,等他差不多吃完老人才默默起身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你刚刚说找人?”“对”sam咽下一口鸡肉回答道,现在他的手上油油的嘴角还粘上了酱汁。“名字。”老人递给他一张纸巾, “我只知道缩写,是ECM。”他擦了擦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掏出牛皮纸递给老人。

“你是说Eletteria cardamomum Maton。”一边用指腹摸着纸张,一边回答Sam。

     “拉丁文?”Sam放下了筷子,老人招呼后面的厨子带Sam去厨房找‘ECM’厨子听到这个叫法笑出了声,示意Sam跟着他走。

      他们径直穿过了厨房来到了后面的储存室,这里和之前他们路过的房间不一样,里面没有成山的土豆和白菜,这里空气干燥而且只有靠墙的两个大柜子,上面镶着许多红木亮漆的小格子,散发出刺鼻的辛辣香气。厨子的身型几乎是Sam的两倍大,他伸手抽出一个位于他头顶的格子递给Sam,Sam疑惑的接过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男孩,Eletteria cardamomum Maton(小豆蔻)是一种香料,不是一个人。”Sam捧着手里的香料盒子细细端详着,思考着Herry让他来这儿的用意。厨子一脸你随意的表情,Sam便慢慢的把盒子里的香料都刨到一边看见了盒子里的小机关,他把香料倒出来取出了暗格里的信封,再三检查了里面没有其他东西了他才把盒子还给了厨子。

      “男孩,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他走出来时老人正在重新给他的茶掺水,而地也已经干了。

     “找到了,谢谢您。”他收拾好东西把饭钱递给老人准备离开了,“没什么好谢的,你给钱吃饭我们收钱做菜而已。”

 

 

      信封上写着‘BOBBY singer’这个名字和一个位于德克萨斯的住址,又一个住址,Sam抹了把脸,继续向车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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